第256章_笙笙予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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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6章

  “阿禾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她吃力地睁开眼,昏迷了几日,嗓音很哑:“你来了。”

  五日了,终于醒了。

  容历跪在她床前,眼已经哭红了:“阿禾。”

  她想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,却一点力气都没有,残喘吁吁地训他:“你是一国之君,哭什么?”

  军医说,准备后事吧,将军救不回来了。

  他将那军医打了板子,亲手重新为她上药,浑身上下,二十三处伤,其中,四处重伤,哭什么?他哭什么?

  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啊。

  “阿禾,”他抓着她的手,她指甲都是白的,一点血色都没有,他把脸压在她掌心里,滚烫的眼泪湿了她一手,“你别死……”

  守在一旁的八位副将,全部红了眼。

  这个男子,是大楚的王,是九五之尊,他的膝盖只跪过先皇,还有他们的将军,便是先皇驾崩,他也没这般哭过。

  他在床前,哭湿了被子:“阿禾,你若是死了,我也活不了了。”

  她没有力气摇头,眼睫一眨一眨,然后无力地垂下:“我不死,我会撑着,大楚还需要定西将军,你也需要。”

  大楚内忧外患,他才刚登基不久,她不敢死,不敢留他一个人四面楚歌、无人为营。

  容历却摇头:“不要了,我不要定西将军了,只要阿禾行不行?”他认了,他降了,求着她,“不打仗了好不好?阿禾,我带你回去好不好?”

  她许久不说话。

  不好的,不好。

  “容历,我是大楚最会带兵打仗的将军,我不放心别人,你的边关、你的城池、你的子民,只能我替你守,别人不行,不行的。”

  她好像从未说过她欢喜他、心悦他,她不爱说这些,嘴巴紧,说不出甜言蜜语,只是守着他,用命守着。

  国破山河不在,何妨,他做个亡国之君又何妨。

  “阿禾,我们降了好不好?不要大楚了,我不要大楚了。”做个昏君吧,为了她,做吧。

  他不怕死,不怕被唾弃。

  可莺沉舍不得啊。

  “西凉与燕国的帝君残暴凶狠,我们不能降。”降了,他这个亡国之君,哪会有命在,大楚千千万万的子民,哪会有安居。

  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……”

  容历伸手,抚她的眉眼,那里有一道半指长的疤,是去年在战场伤到的,只差了一厘,差点眼睛都要废了。

  “那好,我陪你,你活着,我就活,你战死了,我给你殉葬。”

  那次,她没死,舍不得他。

  “阿禾。”

  “阿禾。”

  容历在葡萄树下喊她。

  她回了神,站在木梯上,摇摇欲坠,手里的葡萄滑出了手,她朝后,倒下去。

  “阿禾!”

  她从木梯上栽了下去,所幸,容历稳稳接住了她,只摔烂了那一串葡萄。

  容历紧张地僵了手: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
  她望着他,一言不发。

  “阿禾。”

  她的眼眶一点点通红。

  容历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:“你怎么了?应我一声,嗯?”

  “容历。”

  她一开口,哽咽,眼泪滚得汹涌。

  容历慌了,把她放下来,抱在怀里:“怎么哭了?”

  她眼泪掉得更凶了:“你不听我的话。”

  容历立马说:“我听的。”只要她不哭,他什么都依着她,“我听话的。”

  她在他肩上用力锤了一拳,然后推开他,蹲在地上哭:“我分明说过的,不准给我殉葬,你就是不听……怎么就是不听。”

  燕国和西凉降了后,他便吞了毒,一天都没有多活。

  容历愣住了。

  许久许久,他蹲下:“阿禾,”他不敢确定,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,“是……是你吗?”

  她把眼泪擦掉,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:“嗯,是我,容历,我来寻你了。”

  日落西山,满园葡萄香,很美,只争朝夕。

  容老爷子朝楼梯口瞧了瞧:“怎么了?是不是吵架了?”怎么眼睛都红了。

  容棠安抚操碎了心的老爷子:“哪有吵架还抱着不撒手的,放心,感情好着呢。”

  因为萧荆禾哭红了眼睛,容历便带她上楼了,从刚才起,她就一直抱着他,一下都不肯撒手,生怕一撒手他就不见了。

  已经快七点了。

  卧室里没有开灯,一点光都没有,容历扶着她的腰,小心抱着:“先吃饭好不好?”

  萧荆禾摇头不肯:“再抱一会儿。”

  他没办法,都依着她。

  “容历。”

  容棠在楼下喊:“晚饭好了。”

  容历卧室的门依旧没有开,只传出来声音:“你们先吃,不用等我们。”

  干什么呢?这么废寝忘食。

  容棠忍着好奇心,回了饭桌。

  容昼清没见人出来,皱眉:“怎么还没下来?”

  “让我们先吃。”

  不止容历,容棠夫妇还有容菱夫妇也都来了,就等容历,容昼清很重餐桌礼仪,有些不悦:“吃饭还要三请四催,像什么样子。”又道,“容菱,去叫子说下来。”

  容菱刚起身。

  老爷子突然发话了:“谁都不准去!”

  容菱:“……”

  搞毛线啊,她看父亲。

  容昼清解释:“爸,容历不吃,他媳妇还要吃。”这个点就把人姑娘拐进房,像什么话!

  老爷子横眉竖眼,瞪过去:“你懂个屁!”

  容昼清:“……”

  老爷子捂着嘴,神秘兮兮,且满脸期待地说:“他们在给我造小曾孙呢,谁去打扰我跟谁急!”

  容昼清:“……”

  一把年纪了,还这么……找不到话说了。

  老爷子使了个眼色,然后拄着拐杖去楼梯口,清了清嗓子:“子说啊,你们慢慢来,慢慢来哈,吃饭不急,不急。”

  一家人:“……”

  老爷子说完,回了桌上,笑得满脸褶子,像朵菊花,刚动筷子——

  容历和萧荆禾就下来了。

  老爷子的好心情瞬间没影没踪了,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:“你们怎么这么快?”他瞅了瞅容历,叹气:诶,中看不中用啊。

  容历:“……”

  他没理老爷子不着边际的话,带萧荆禾坐下,给她介绍道:“阿禾,这是三姐夫。”

  容菱的丈夫是相声演员,平时很少在家,萧荆禾是第一次见他,四十上下,面相很温和,戴着眼镜,私下的形象与他的职业有些出入,看上去倒像个文人。

  “三姐夫好。”

  她刚问完好,老爷子就接腔了:“阿禾,别理他。”然后冲对面扔了个白眼,“你们两个也好意思,老楚家曾孙都添了俩了。”

  容菱一脸的莫名其妙:“老楚家添了曾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
  老爷子怒怼:“呵呵,人小楚就比你大三岁,都当爷爷了,你再不生,以后去幼儿园接孩子,别人肯定说你是孩子他奶奶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容菱夫妇都年过了四十,只是一直没要孩子,两人都忙事业,孩子的事一直拖着,没少被老爷子数落,这楚家添了小曾孙更是刺激到老爷子了,这事挂在嘴边就过不去了,容菱夫妇就默默吃饭,不说话。

  一顿饭,总之,吃得很微妙。

  用过晚饭后,容棠刚从洗手间出来,就看见老爷子畏畏缩缩地从楼梯下来,那东张西望的样子,跟做贼似的。

  “爷爷,你干嘛呢?”鬼鬼祟祟的。

  老爷子面不改色:“没干嘛。”

  说话的同时,他怀里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,容棠定睛一看,靠,避孕套!

  第三卷帝后42:怀了就结婚

  说话的同时,他怀里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,容棠定睛一看,靠,避孕套!

  容棠:“……”

  老爷子快九十了,容棠盯着那盒避孕套,神情复杂。

  “看什么看!”老爷子恼羞成怒了,“没见过避孕套啊!”

  见过是见过,可——

  容棠不太确定,觉得太不可思议了:“爷爷,这是……你的?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,老爷子老半天才怒怼回去:“不行啊?”

  哪能啊!

  容棠竖起大拇指,由衷地、佩服地说:“行!您行!”

  老爷子头一甩:“哼~”扭扭捏捏去了自个儿房间。

  容棠沉思了会儿,越想越觉得这事得重视,就去敲了书房的门。

  “爸,爷爷他,”容棠欲言又止,臊得慌,不知道怎么开口好。

  容昼清在办公,没抬头,给了个余光:“别吞吞吐吐的,有话就直说。”

  她想了想,几番斟酌后才开口:“您看要不要给爷爷找个老伴?”

  容昼清一听,冷眼过去:“说什么混账话,你爷爷都多大年纪了。”

  避孕套的事,她不好说,也不敢说,

  “爷爷老当益壮,咱家也有钱,找个年轻貌美的伺候他老人家——”

  容昼清听不下去了,打断:“越说越不像话了,你那几年兵都白当了?脑子里净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  容棠:“……”

  行吧,不说了,父亲这里说不通,只能她这个当孙女的帮着物色咯。

  再说那盒避孕套的事。

  为了毁尸灭迹,容老爷子趁着夜黑风高,就给……埋了。

  九点,月亮圆圆一轮,如盘。

  卧室里,有微微轻喘声,满室缠绵悱恻的暖,偏偏——

  容历伸手摸了个空,动作便停了。

  卧室的灯熄了,只亮了一盏床头灯,光线是暖暖的黄色,在女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渡了一层柔软的光晕。

  “怎么了?”声音像午睡后,沙哑、慵懒。

  卧室里空调开得低,容历鼻尖仍有薄薄的汗,他腰间随意搭了毯子的一角,覆在她身上,稍稍克制着,呼吸有些重。

  “那个用完了。”他记得还有一盒的。

  萧荆禾短暂思考了一下:“那就不用了。”

  容历抿了抿唇,抽身退开。

  她立马抱住他的腰,一双修长的腿缠上去,肌肤相亲,是滚烫的温度,她伏在容历耳边,媚眼如丝。

  “容历,要。”

  最后一个字,勾得人心脏发紧。

  容历吞咽,喉结滚了滚:“没有套。”

  她歪头看他,微染情欲的眸透着丝丝的媚:“不用。”

  容历还有顾虑,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,忍得难受,呼吸乱得一塌糊涂,音色低低、嘶哑:“会怀宝宝的。”

  “怀了就生。”

  情到浓时,也确实停不下来了。

  他扶着她的腰,身体压下去,缓缓地动着,没有节奏,声音也没有节奏,轻轻地喘,呼吸声在她耳边,他说:“怀了就去领证好不好?”

  她手在他后背抓了一道痕:“这算求婚吗?”

  “不算。”他一只手扣紧她的手,举到了头顶,“求婚的时候,要下跪。”

  话落,他唇落在她脖颈。

  次日,云清风淡,早上下了一场阵雨,十多分钟便歇了,彩虹跟着太阳一道,在天边折射开一道道绚丽的光,空气里有青草味,混着满园葡萄香,沁人心脾。

  真是个好日子啊。

  容老爷子精神抖擞,心情好得不得了,拿了他的智能机躲在书房里给老伙伴打电话。

  “老霍啊。”

  就隔了两条街的霍老爷子也跟讲悄悄话似的,把声音压得很小:“怎么样?”

  容老爷子嘿嘿笑了一顿:“我照你说的做了。”没准啊,小曾孙都已经有了!

  霍老爷子作为军师,也很关心成效:“老容,你孙子发现了没?”

  容老爷子不太确定,估摸着:“没吧。”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,他更有把握了,“我觉得有用,现在都九点了,我家子说还没起来,以前他可从来都不赖床的。”哈哈,他孙子绝对不是中看不中用的!

  “那有戏哟。”霍老爷子有点小激动,跃跃欲试了,“回头等我家常寻回来,我也这么搞。”

  正幻想着整个曾孙出来呢,容老爷子来了致命一击。

  “老霍啊,我觉得吧,这方法对常寻那小子不顶用。”天地良心,他说实话。

  霍老爷子信他个鬼:“怎么不顶用了?”

  容老爷子说了句大实话:“你家常寻可从来不带姑娘回大院,都领酒店去了。”他以前都撞见过。

  霍老爷子:“……”

  老铁,好扎心。

  还不够,容老爷子继续扎老铁的心:“不行,我得跟我家子说好好说说,以后不能让他跟你家常寻玩,回头别给带坏了。”

  霍老爷子:“……”

  这个连环刀捅的!

  其实他也不怪老伙计,因为都是事实,看看陆家齐家小子就知道了,跟着自家那个兔崽子玩了几年,看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,都不结婚,也不好好处对象,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换……

  那个孽畜啊!

  霍老爷子越想越气,整整一天,脾气都很暴躁,没忍住,晚饭的时候,给那个孽畜打了个电话。

  霍·孽畜·常寻正在应酬:“喂。”

  霍老爷子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:“你个死小子,给我死回来!”

  “……”

  霍常寻遮了手机,稍稍转身,音调压得低:“爷爷,您这呛的是哪门子的火。”

  霍老爷子怒哼了一声,对着电话中气十足地训自家这孽畜:“你还好意思问,你他妈有多浑你心里没点逼数?”托了这小子的福,他在大院里都抬不起头来了。

  霍常寻:“……”

  老爷子还挺潮,骂得挺带劲。

  他好笑:“爷爷,我这还有事,回头再——”

  “你敢挂,我就拧断你的狗头!”

  “……”

  霍常寻没挂,不敢惹老爷子生气了,省的回去了脱一层皮,也不知道老爷子受了什么刺激,特别刚。

  霍老爷子不跟他拉拉扯扯,直接下最后通牒:“你给我听着,下周你爸妈回来,你务必带个姑娘回来,不然打断你狗腿。”

  他是狗吗?又是狗头又是狗腿的。

  霍常寻捏了捏眉心:“行,给你带。”

  这么爽快?

  霍老爷子可不信他:“你要是敢带什么不正经的姑娘回来,戳瞎你的狗眼!”

  霍·狗子·常寻“……”

  能让他做个人吗?

  看他没吭声,老爷子神气上了,端着他大家长的架势,威风凛凛:“狗犊子,还治不了你了!”

  霍·狗子·常寻:“……”老爷子这是吃了一吨炸药了,一点就燃,就只能顺毛,“行行行,我带我女朋友过去。”

  霍老爷子又不信了:“你有女朋友了?”

  霍常寻笑:“嗯,正经姑娘。”眼里笑意更深了,“特乖特懂事。”

  特乖特懂事的姑娘能找这么个孽畜?

  “那姑娘眼神没问题吧?”霍老爷子觉得八成不靠谱,“不然怎么能看上你。”

  嫡亲的孙子霍常寻:“……”他怒挂了电话。

  虽然声音已经很小了,包厢里的众人也听了七七八八。

  对面的男人问了句:“霍总有女朋友了?”

  霍常寻倒了杯茶,润了润嗓子,淡淡地应了:“嗯。”

  这霍二少的花名如雷贯耳,身边从来不缺佳人,只是这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还没听说过,听他这般正大光明地承认,倒是稀罕事一桩了。

  众人好奇啊,也不敢多问。

  桌上唯一的女性开口了:“不结婚,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吗?”

  女人三十上下,穿着黑色西装,A字裙,及腰的大波浪随意披散着,妆容精致,知性里又有几分野性,美中带了攻击性。

  甄艺科技市场总监,刘歆。

  今天的局便是她组的,她想拿下霍常寻公司的游戏代理权,这个合作案已经谈了一个多月,霍常寻松口了,这才有了今天的饭局。

  除此之外,两人并没有私交。

  霍常寻抬抬眼皮:“我说过不结婚?”

  刘歆笑,一双媚眼透着风情:“你以前说你是不婚主义。”

  霍二少有多爱玩,圈子里都知道。

  霍常寻不置可否:“那是以前。”

  和传闻的不一样呢。

  刘歆自顾自地端起红酒杯,微微抿了一口,红唇烈焰,似笑非笑。

  酒桌上的都是人精,也看出了苗头,纷纷举杯,恭贺霍总觅得真命天女。

  霍常寻的红酒杯是空的,他端了杯茶,懒洋洋地品着:“酒就不喝了,家里那位管得严。”

  众人又纷纷打趣。

  霍常寻兴致缺缺,看了看时间,放下杯子,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:“先走了,这顿我请。”

  甄艺的一位老总戏谑:“才九点啊霍总。”

  上次他九点半没到家,家里那个小祖宗就睡了,电话都没接他的。

  霍常寻懒得与这群老滑头插科打诨,起身,拿了西装外套:“走了。”

  众人心想:看来是真从良了。

  霍常寻前脚刚走,刘歆跟着起身了,说了几句官方话,便离了席。她走出包厢,喊住了前头的人:“霍总。”

  霍常寻回头:“有事?”

  她上前,脚下是十厘米的高跟,服务员迎面过来,她避开时鞋跟崴了一下,朝前趔趄,红唇刚好擦过霍常寻衬衣的衣领。

  他退后得快,她只撞在他手臂上,本能就抓住了。

  他人往后靠了一些,刚好依着墙,懒懒散散的语调里一股子玩世不恭的随意悠闲:“能站直了?”

  他动了动胳膊,示意。

  刘歆松开了手,站直:“抱歉,鞋太高了。”

  霍常寻没兴趣讨论女人的鞋,也不掩饰,目光里凝着一丝不耐的痞:“如果是合同的事,联系我的秘书。”

  刘歆瞧着男人英俊的眉眼:“私事呢?”

  征服欲这种东西,不仅男人有,女人也有,尤其是像她这种在欢场无往不利的女人,的确,霍常寻很让她着迷。

  霍常寻勾唇,眉宇里揉了几分落拓不羁,挑挑眉,三分轻佻,七分张扬:“看上我了?”

  刘歆走近一步: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

  他抱着手,退了三步,嗤笑了声,语调带着初醒后的慵懒:“做做梦就行,别来骚扰我,有家室了。”

  刘歆哑然失笑。

  这个男人啊,浪天浪地的时候迷人,如今一本正经了,更迷人。

  这时,手机铃声响。

  霍常寻懒得理人了,悠悠转身,接了电话,原先漫不经心的语调变了味儿,竟掺了八九分轻柔:“染染,你到了吗?”

  染染。

  女朋友吧,刘歆笑了笑,靠着墙点了一支烟,诶,可惜了,这样的男人居然成了别人家的。

  “嗯,在门口了。”纪菱染说。

  是他非要她来接的,最近总是这样,他只要有应酬,就一定会缠着她来接。

  霍常寻边往外走:“我现在就出去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她挂电话了。

  霍常寻从会所出来,在门口找了一圈,才看见他家那个,正带着个掉了漆的头盔,穿着白T短裤,像个年轻的女大学生,青涩得厉害,她站在一辆小绵羊旁边,也不张望,安静地等着。

  他看到那辆小绵羊就不舒坦,走过去:“你怎么又骑这辆车了?”

  她茫然了一下,才说:“我只有这一辆车啊。”

  她这个样子,特别像她这辆倔强的小绵羊!

  第三卷帝后番外43:霍常寻的桃花劫要应劫了

  她这个样子,特别像她这辆倔强的小绵羊!

  霍常寻想说她两句来着,没舍得:“怎么就这一辆车了,车库里的车你想开哪辆都行。”他上周给她买了两辆车了,到现在还没上过路。

 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,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讨他的喜:“那是你的车。”

  他以前的女人,别说送车了,就是送个包,都要高兴半天,哪像她,他给她买什么她都不用。

  这个轴脾气!

  他烦躁地吹了吹额头刘海:“我的不也是你——”

  “嘀!”

  后面的车在打喇叭,响得人耳朵疼。

  霍常寻往后睨了一眼,目光能把后面那辆车戳个洞出来,刚把头伸出车窗准备骂架的司机被这眼刀子镇住了,默默地钻回了车里。

  纪菱染可不像这位霍大爷,没点自觉,她赶紧把小绵羊推到一边,停好了,回头:“你坐不坐啊?”

  “……”他憋了一肚子烦躁的火,“坐。”

  能怎么办,只能回头给她买辆顶级配置的小绵羊呗。

  纪菱染从车上拿了个头盔,递给他。

  霍常寻瞧了一眼,是他没见过的一个头盔,没接:“怎么是新的?”

  她拿着头盔站着,上头刚好是一盏路灯,她眼里像有万千银河:“我给你买的。”

  她生了一双特别无害的眼睛,干干净净,清澈纯粹得像面镜子,乖巧看人的时候,能把人清清楚楚地倒映进眼里。

  可爱。

  想睡。

  他把头盔接过去:“为什么买粉色?”

  因为她的小绵羊是藕粉色的。

  她问:“不喜欢吗?”她觉得好看呢。

  他一个大男人,就没用过这么粉粉嫩嫩的颜色,娘们唧唧的。算了,她好不容易给他买个头盔,他勉为其难地戴上了,然后发型瞬间被压塌了,又往车镜那边瞅了两眼,照了照,妈的,好娘!

  “还行吧。”他扭开头,嘴角扬得老高。

  看他喜欢,纪菱染也欢喜,眼角弯成了圆弧,她把自己那个掉了漆的头盔戴上:“上来,我载你。”

  霍常寻上车了,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,颇为滑稽地翘着。

  纪菱染开车很慢,到家都快十点了。

  霍常寻爱干净,受不了自己在会所沾来的一身酒气,一进屋就往浴室钻了,衣服扔一地,门都不关,直接开水。

  “染宝,”他在浴室喊,“给我拿衣服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她给他拿了衣服,放在了浴室门口的小凳子上。

  霍常寻这个人坏习惯挺多的,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,从玄关到浴室,东一件西一件,她拿了装脏衣服的篓子,一件一件捡起来,白色的衬衫被他随手丢在了客厅半人高的花瓶上,她刚要伸手去拿,衬衫便自己滑到了地上,领口翻过来。

  她动作顿住了。

  正红的颜色,像张扬的烈焰,她从来不买这个口红色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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