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_笙笙予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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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

  她只要姜九笙一个决定,在徐家身陷囹圄的时候,恰好,阶下囚的时瑾可以担下徐家所有的罪,而姜九笙会不会把他推出去。

  或许,都称不上背叛,但时瑾不同,他是个偏执症患者,只要姜九笙选择了徐家,那战乱就开始了。

  爱情,果然承不了重量的,一击就散。

 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,只要时瑾心里有一丝怨愤,一丝痛恨,一丝报复,就足够燎原姜九笙和整个徐家了。

  时瑾始终不言,苏伏又道:“你为了她,把秦家都赔上了,最后呢,落了什么下场,徐家无罪释放,你却一人为营。”她停顿,继续,“检察院已经准备好了起诉材料,走私、洗钱,还有杀人,你会被判死刑。”

  他开口,音色冷极:“这与你有什么关系?”

  她慢条斯理,像是一种引诱,徐徐图之:“时瑾,”她说,“你敢不敢逃狱?”

  时瑾沉默。

  “跟我去金三角,我助你东山再起。”苏伏的话,字字掷地有声,“不要甘于平凡,不要被一个背弃你的女人绊住脚,你是天生的王。”

  如果没有姜九笙,她能想象,定会有个属于时瑾的时代,那才是王的归属。

  这世上,她苏伏,只愿意臣服于他一人。

  月上西楼夜已深。

  床头,亮了一盏昏暗的暖灯,睡梦里的人,似乎感知到了什么,忽然睁开了眼。

  “时瑾?”

  她有点懵,像在做梦,伸手,想揉揉眼睛,然后手被抓住了,微凉微凉的,借着灯光,她低头就能看见白皙的手指,修长又漂亮,每一节骨节都恰到好处的精致。

  是时瑾的手。

  他俯身,抱住她:“嗯,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

  姜九笙笑,瞬间睡意全部消散了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 他亲吻她的脸,说:“我逃狱来了。”眼里有淡淡的笑,温柔又缱绻,呢喃着说,“没见到我,怕你哭,我就来了。”

  ------题外话------

  **

  将计就计晓得不?我笙不可能弃时瑾,我瑾也不可能恨笙笙,死都不可能,我这个亲妈不答应。

  一个只懂掠夺的女人,是不会懂爱情的,也算计不赢爱情的。

  苏伏,加油,梦想很美,继续做梦吧!

  第二卷342:笙笙反击,苏伏彻底玩完

  “没见到我,怕你哭,我就来了。”

  姜九笙笑着伸手环上了时瑾的脖子:“可以待多久?”

  他把她抱起来,在她背后垫了枕头,掖好被子:“天亮前要回看守所。”

  她往里挪了一点,拉他坐在身边:“我去看守所见你的时候,是不是苏伏也找你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时瑾说,“看守所里有她的人,不方便在那里见面,让她知道我晾着你也好,她应该没那么容易信我。”

  即便苏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,也不代表她不会防备。

  做事滴水不漏的人,通常,都会留好最后的退路。

  “那你会不会有危险?”她始终有顾虑,很担心他,“苏伏多疑,不会轻易亮出底牌,她肯定有后招,将计就计还是太被动,时瑾,我们换个方法行不行?我不想你冒险,卑鄙一点也无所谓,就算是违法——”

  时瑾打断:“笙笙,我可以没底线,你不行,违法的事,你一件都不能做。”

  她想也不想:“我不介意。”

  “我不准。”

  不由分说,他不讲道理。

  姜九笙咬他下巴: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
  他低低地笑,不置可否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哄她说:“别担心,玩心眼,还没人能玩得过我。”

  苏伏会有后招,他又怎会没有。

  看谁玩死谁。

  时瑾凑过去,抱抱她:“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
  她说:“有。”

  “还吐得很厉害吗?”

  “嗯。”

  时瑾把手覆在她肚子上,轻轻地揉:“瘦了。”

  她闷声闷气的,不开心:“想你想的。”埋头在时瑾怀里蹭了蹭,“如果有下次,你要去牢里,把我也藏进去。”

  将计就计是时瑾的主意,她是不同意的,因为舍不得他去牢里。

  时瑾声音轻轻柔柔的,在她耳边应:“好。”

  骗人,就会哄她。

  若真有下次,他肯定还是这样,只让同甘,不让共苦。

  “你睡吧。”他亲了亲她额头。

  姜九笙是有些困的,却撑着眼皮:“不睡,要陪你。”眼皮有点重了,孕期

  嗜睡,她精神头恹恹的,声音越来越小了,“苏伏抓不到没关系,我已经有证据帮你脱罪了,你的安全第一。”

  他抱她躺下:“知道了。”唇贴着她唇角,轻轻刮蹭了一下,“乖,睡觉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之后没听到她的声音,她呼吸浅浅,大抵睡着了。

  时瑾失笑,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轻轻地揉,等年后,应该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,这么折腾她,千万别是个小子,不然,他会揍他。

  将近黎明时,时瑾才出来。

  小区外头,路边泊了一辆车,听闻声响,主驾驶的秦中下了车:“六少,回看守所吗?”

  时瑾摇头,道:“去医院。”

  约摸两三个小时后,太阳东升,已至清晨。

  苏伏将窗帘拉开,太阳照进来,昏黑的屋子顿时亮堂了,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,她开了一瓶水,倒进杯子里,接通了电话,按了免提。

  “大小姐。”

  她轻轻嗯了一声,仰起脖颈喝水。

  电话那边,男人的声音略显紧张:“看守所的人说,昨晚时瑾出去了一趟。”

  苏伏握在杯子的手,微微紧了紧:“他去了哪?”

  “我们的人没跟上。”

  又问:“回了吗?”

  “黎明后又回了看守所。”

  苏伏晃了晃杯子里的水,眼角垂下,锋利如刃:“他去看姜九笙了。”

  话音一落,咣的一声。

  水杯被她砸得四分五裂,杯中清水,溅得到处都是。

  她咬着后槽牙,眼神一分一分冷却阴沉,冷笑了一声:“好啊,耍我玩呢。”

  都是假的,那两人根本没有嫌隙,自始至终,她的离间,都是徒劳。姜九笙她不信证据,不信眼睛所见、耳朵所闻,她信时瑾。

  爱情?

  她步步绸缪,却输给了这种无用的东西,真是可笑又荒唐。

  至死不渝是吧,好啊,那就成全他们。

  她松开紧握的手,拿起手机:“按原计划行事。”

  时瑾跟她玩将计就计呢,行,她也玩将计就计,谁会不留后路,就看谁笑到最后。

  下午四点,看守所活动时间。

  “六少。”

  齐所长站在围网外面,背身避开摄像头,低声说:“除夕下午三点,昌航机场D2区,大小姐说,不见不散。”

  时瑾不言。

  六点,夕阳西落,御景银湾的雪松被晚霞染红了枝头。

  姜锦禹手指落在键盘上,快速敲击了几下,抬头道:“姐,昌航机场D2区,除夕下午三点。”

  姜九笙点头,拿了手机,拨了个电话:“霍队。”

  除夕那天,晴天,有微风,街上张灯结彩,路两边,满树都是红色的灯笼与红飘带,一派喜气洋洋的新年气象。

  下午一点,江北市看守所里,突然发出警报。

  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”

  值班的狱警听闻警报声,立马从办公室跑出来:“怎么回事?”

  站岗的同事正急得直吹哨,说:“有人越狱了。”

  狱警大惊失色:“哪个房间?”

  “308。”

  308是独立间,只关押了一个犯人。

  是时瑾。

  值班狱警立刻开了对讲机,指挥命令道:“通知刑侦队,立马带人追捕。”

  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”

  警报声还在继续,看守所里一片混乱。

  距看守所外千米的公路上,停了三辆轻型货车,车身前,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伫立在旁,领头的男人上前接应,递上外套。

  “六少,大小姐已经在机场等您了。”

  时瑾接了衣服,口袋里有枪,他摩挲了两下手柄上的纹路,随后上了一辆货车。

  领头的男人对手底下的人点头示意后,上了另一辆货车,拿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,接通后,汇报道:“大小姐,已经接到人了。”

  电话里,苏伏说:“送去机场。”

  男人请示:“之后呢?”

  听筒了短暂沉默后,传来女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:“相识一场,我自然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她胸有成竹,不疾不徐地说,“他若是乖乖上了飞机,我们就按兵不动,不然,”

  话,停住了。

  男人小心询问:“不然呢?”

  苏伏似笑了一声,幽幽地道:“杀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下午两点,昌航机场基本没有什么人,因着是除夕,民用机场暂不开放任何航线,偌大的机场,只有几个保安守着。

  保安一号周某守在门口,手里拿着根电棒,东瞧瞧西瞧瞧,摸了摸头,又摸了摸耳朵:“霍队。”他调了调耳麦,“目标出现。”

  三分钟后,保安二号汤某守在机场登机口,站定如松:“霍队,目标已进入机场。”

  六分钟后,保安三号蒋某守在机场停机坪入口,眼顾四方:“霍队,目标已进入停机坪。”

  十分钟后,保安四号赵某守在机场D区停机坪,面不改色:“霍队,目标已进入D2区。”

  霍一宁站在机场二楼,远眺整个停机坪,戴着领带,不太舒服,他扯了扯,歪歪扭扭的领带显得痞里痞气:“全员准备,听我指令。”

  刑侦一队and刑侦二队and全体武装警察:“YesSir!”

  刑侦二队的黄队:“……”

  丫的,谁才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啊!大过年的,这只疯狗为什么不去九里提维持交通秩序!为什么要跑来这里跟他抢活!

  空旷的停机坪上,D2区只停了一架私人飞机。

  男人领着时瑾过去,恭恭敬敬道:“六少,大小姐已经在里面了,请你登机。”

  舷梯两边,有七八个人守着,时瑾停在了相距百米外处,伫立不动。

  男人见状,递过来一部手机。

  已经是接通状态,电话里,苏伏问:“到了吗?”

  时瑾声音很淡:“嗯。”

  开了免提的声音清脆,被风吹散,苏伏说:“上来吧,我在等你。”

  随即,机舱门打开,远远望去,看不清模样,有人戴着口罩,长发飘飘,手里拿着手机,在对时瑾招手。

  手机听筒里,苏伏叫他上去。

  时瑾不再迟疑,一步步走上前。

  机场二楼,霍一宁放下望远镜,开了耳麦的对讲,一声令下:“行动。”

  顿时,武警部队冲出来,各个手里持枪,迅速包围了机身。

  “别动,都举起手来!”

  护送时瑾的几个保镖,一时全慌了,纷纷举起了手,不作任何反抗,通讯的手机滚在了草坪上,还没有挂断,电话那头,苏伏冷笑:“时瑾,你又骗我。”

  他啊,想抓她。

  时瑾抬头,看机舱口的人:“投降,还是反抗?”

  苏伏笑得阴鸷:“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,你怎么就是不珍惜呢?我有什么不好,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为敌。”

  话到最后,她几乎低吼,收了声,又缓缓平复下来。

  “时瑾,别怪我,”她说,语速很缓很缓,“你该死。”

  这时,机舱口的女人摘下了口罩,把手机扔了,举起手来,风吹开头发,女人的脸露出来,却不是苏伏……

  “砰!”

  一声爆炸后,火光从机身冲开。

  有人喊:“趴下!”声音很大,“全部趴下!”

  “砰!”

  “砰!”

  “砰!”

  连续三声爆炸,响彻云霄,顿时,火光冲天。

  高空之上,盘旋的微型飞行器直线坠落,摄像头啪的一声,爆开了。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  苏伏坐在车里大笑,看着手机屏幕里漫天的火光,她笑着笑着红了眼睛:“时瑾,永别了。”

  他是她最想得到的人。

  既然得不到,毁了,也好,那样的男人,若不能比肩同行,留着祸患无穷。

  死了也罢,也罢……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她大笑,眼角的泪滚下来。

  平复了片刻,她用指腹抹掉眼角的湿润,把微型飞行器拍摄下来的视频发给了姜九笙,她享受这种大获全胜后的痛快。

  “大小姐。”

  男人敲了敲车窗,提醒:“可以上船了。”

  苏伏下了车,走向渡口。

  从一开始,她就没打算坐飞机走,她不信时瑾,自然留了后路,不会与他同路,时瑾若是没有被情情爱爱迷了眼,他会坐飞机去金三角,再与她汇合,不过,他若是骗了她,亦或者有任何意外,昌航机场就是时瑾的葬身之地。

  时瑾是真上当也好,将计就计也罢,她打从一开始,就做了两手准备,要是带不走他,就毁了他。

  果然,时瑾不仅不与她同路,还要将她置之死地。

  可惜了,她败了,时瑾也败了。

  还未登船,她手机忽然响起,看了来电,是她认得的号码。

  是姜九笙。

  苏伏把行李交给身侧的男人,接通了电话,先开了口:“喜欢吗?我给你送的大礼。”

  一开始,姜九笙声音平静得出奇,一字一顿地说:“视频是假的,我不信。”之后,她在那边低吼,“我不信!”

  苏伏却笑,洋洋得意:“时瑾死了,他死了。”

  她暴怒:“苏伏——”

  苏伏却幽幽打断,心安理得地把罪过推过去:“是你害死他的。”她慢条斯理的语调,理所当然极了,眼里喧嚣的波澜起起伏伏,“我不想杀他的,都是因为你,要是没有你,我们会一起成就大业,一起做人上人,是你,是你把他拉下了神坛,偏偏要做个凡夫俗子,还要跟我作对。”

  话到后面,原本的愤恨不甘,变成了痛快与嘲讽。

  多可笑啊,世间的情情爱爱,到头来,还不是抵不过占有与掠夺,得不到就毁,她宁愿如此。

  姜九笙愤慨地怒声质问:“走私文物,非法洗钱,都是你做的?”

  苏伏笑得更得意了:“是我。”

  她咄咄逼人:“秦云飞也是你杀的?”

  “你不是猜到了吗?”苏伏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,反唇相讥,“我都栽赃嫁祸给了时瑾,你怎么还信他呢?你要是不信他,他就会跟我去金三角,也就不用死了,你看,都是你害的。”

  她不想杀时瑾的,她那么想要他,想征服占有他,想他和一起称霸,一起站上最高的巅峰。

  都是姜九笙,是她绊住了时瑾,是她把他拉到了情情爱爱里。

  她突然情绪大动,怒喊,“姜九笙,都是你害的!”

  姜九笙却突然平静了,默了一下,从容不迫地说:“三分钟到了。”

  苏伏怔住。

  电话那边,传来少年的声音:“姐,可以了。”

  姜九笙的弟弟,姜锦禹,是个天才黑客。

  苏伏脸色忽变:“你做什么了?”

  姜九笙心平气和的口吻,语调慵懒又轻松:“我就知道,你这样骄傲自负的人,一定会接我这通电话。”她稍稍停顿,“现在我就告诉你,我做了什么。”

  苏伏愣在原地,手心开始冒汗。

  她说:“第一件,我录了音,刚刚你不打自招了,不过,即便你不招,我也有证据,秦云飞被杀的现场,根本没有发血液反应的证物,那是引你上钩的幌子。”

  苏伏张口结舌。

  姜九笙依旧不疾不徐,继续道:“第二件,你被定位了,别再做无谓的挣扎。”顿了顿,听筒那边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,发出哒哒哒的声音,“第三件,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,视频是假的,你的微型飞行器信号被截了,最后一幕的爆炸,是事先合成。”

  苏伏瞠目,额头全是冷汗,大喊:“不,不可能。”

  她怎么可能会输。

  她做了这么多,怎么能输。

  姜九笙平铺直叙:“苏伏,告诉你个道理,”她语气懒懒散散,没有洋洋得意,只是掷地有声,一字一沉声,清清楚楚地道,“做人,要善良一点,因为道高一尺,魔,就高一丈。”

  ------题外话------

  **

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时瑾是魔,苏问也是。

  第二卷343:苏问收拾苏伏,亲亲呀亲亲亲

  “做人,要善良一点,因为道高一尺,魔,就高一丈。”

  她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
  “不——”

  苏伏失控地尖叫,将手机砸了个四分五裂。

  随行的保镖察觉不对,上前询问:“大小姐,您怎么了?”

  她一言不发,将碎屏的手机踢到了水里,当即跳下了船,上了车,一打方向盘,掉头就走。为了掩人耳目,今天码头所有渡口全部开放,启航的船有十几辆,航线全部不同,可方才,她被姜九笙定了位,败露了航线与具体位置,这条逃生路,只能弃。

  车速很快,她疯踩油门,可才刚出七号渡口的出口,迎面一辆宾利直线撞过来。

  她猛踩刹车。

  呲——

  一个急刹车,整个车尾都震了起来,她被惯性狠狠摔在座位里。

  宾利的车门打开,迈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腿:“还跑?”

  声音慵懒,桀骜。

  苏伏猛地抬头,愣在当场。

  海边风大,苏问靠着车门,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口鼻,露出的一双眼,瞳孔漆黑,凉凉地瞧着车里的人。

  “下来。”

  波澜不兴的两个字,是命令。

  苏伏只迟疑了须臾,打开车门下了车,扫视了一圈后,低头喊:“四叔。”

  四周十几辆车,全是苏问的人。

  想要逃,插翅难飞。

  苏问后腰靠着车,两条修长的腿懒懒地朝前伸着,穿白色球鞋,里面是格子病号服,外面套了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,他把帽子扣在头上,手揣进兜里:“现在记得我是你四叔了,找人砍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。”

  苏伏矢口否认:“不是我做的。”

  苏问幽幽地睃着她,懒洋洋的调:“敢做不敢认,哪个姓苏的把你教得这么没种?”

  苏伏脸色惨白,抿了抿唇,俯首:“求四叔放我一马。”

  苏问与时瑾联手,必定是布了天罗地网,她逃不了了,就是再屈辱,也只能求饶,因为她要活命。

  苏问揣在口袋里的手,摸了两把,掏出一把匕首,扔在了地上:“你让人砍了我多少刀,就往自己身上捅多少刀。”

 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,不收利息,都是网开一面了。他几乎不过问苏家的事,可只要插手了,不是有人残,就是有人死。

  苏问就是这样一个性子,不惹他,他也愿意收起爪子,可真要动起手来,他比谁能都玩,比谁都狠。

  苏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太子爷,哪会是善角。

  苏伏权衡了许久,哆嗦着手拿起了匕首。

  今日,她不可能安然从苏问手里出去了,他要讨债,那就得还。

  她抬起手,用力捅进腹部,咬着牙,拔出匕首,再次刺进左腹,她有意避开了要害,可到底不敢只做表象,匕首捅得深,血几乎喷溅出来,整个人跌坐在地上,她脱了外套,按住伤口,头上全是冷汗,痛得浑身哆嗦。

  她咬牙,五官几乎扭曲:“望、望四叔说到做到,放我一马。”

  苏问一只手搭在车顶,有意无意地敲着,动作一顿:“这才还了一笔账,还有一笔。”

  苏伏猛然抬头,对上一双漆黑冷然的眼。

  “八年前,你帮你爸策划了一次绑架,还记得吧。”他漂亮的一双眸子,覆了一层冰,“被绑的人,除了我,还有一个。”

  她浑身大汗淋漓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。

  苏问收起了漫不经心,怒气晕染在眉宇,嗓音同这冬天的风一般,突然冷得刺骨:“她是运动员,伤了韧带,练不了体操了。”凉凉地瞥了苏伏一眼,说,“你就还一只手吧。”

  这是苏伏第一次见他动怒,眼神里,不是平日里的懒散随性,全是戾气。

  苏伏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,死死咬住牙,迫使自己镇定:“四叔,就算要被判死刑,你伤我也是犯法的。”

  苏问弯下腰,对着车窗理了理风吹乱的发型,义正言辞道:“谁说我犯法了,没看我一身伤吗?”他转头,看苏伏,“我这是正当防卫。”

  苏伏募地起身,转身就跑。

  身后,苏问漫不经心地扔了一句:“还等什么,废她一只手。”

  三天前的晚上,时瑾擅自从看守所出来,去看了姜九笙之后,还去了一趟医院,当时,已经快黎明。

  苏问因为刀伤,已经住院一段时间。

  “四爷。”

  “四爷。”

  病房外面的保镖喊得战战兢兢的,声音是压了又压。

  苏问没应。

  保镖只得壮着胆子再喊:“四爷。”

  苏问睡到夜半被吵醒,脾气不好:“几点了,还叫。”

  保镖声音有点抖:“四爷,有客。”

  这个点,不速之客!

  苏问烦躁地问:“谁啊?”

  “是秦六少来了。”

  时瑾?

  果然,没好事。

  苏问坐起来,开了病房的灯。

  病房外面的保镖赶紧给时瑾让了路,恭恭敬敬地请人进去。

  时瑾道谢,进去后,关上了门。

  苏问打量他,大衣里面还穿着囚衣,一看就是越狱来的,就这状况,还人模狗样一副君子相:“你这么大张旗鼓地从看守所出来,不怕苏必青知道?”

  他拉了椅子,落座,姿态闲适又随意:“她知道与否,并没有差别。”

  她本就不信他。

  不管他出不出来这一趟,苏伏该防的,还是会防,该准备的后招,也还是会准备。

  苏问抱着手,没骨头地躺靠着:“看来你是知道她对你留了一手。”而且,还胸有成竹有了对策。

  时瑾开诚布公:“跟我联手。”

  呵。

  时瑾的底牌居然是把他算计进去,他苏问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?苏问给了个倾国倾城的笑容:“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。”

  都是商人,一样奸。

  时瑾不矜不伐,从容自若地道:“不是求你,是合作。”

  苏问兴致勃勃:“合作得要筹码。”他家老爷子可从小就教他,只有蠢材才会做亏本的买卖,而他,是奸商,苏奸商说,“怎么说苏必青也是我苏家的人,我凭什么帮着你收拾她。”家丑不外扬,要收拾,也是关起门来自家人收拾。

  时瑾说:“你的伤,是苏必青所为。”

  苏问挑眉反问:“你觉得我会不知道?”

  他言简意赅,气定神闲地又道了句:“宇文听的手,也是苏必青所为。”

  宇文听。

  一个名字,苏问满脸戏谑的不正经全部消失殆尽,他坐起来,脸色都变了:“把话说清楚。”

  能搬出宇文听,他就知道,时瑾有备而来。

  “八年前,你和宇文听一起被绑架,不是乔家所为,”时瑾说,“是苏必青父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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