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莫名失踪
一九九二年四月十三日，星期一。
一个有点闷热的上午，泾河市塑料厂职工程雯雯，失踪了！
二十三岁的花季美女。
有人将电话打到教科所，指名要邱玥接电话。
邱玥是程雯雯高中同学，铁杆闺蜜。两人来往频繁，关系密切。
塑料厂许多人都知道。
打电话的人，自称塑料厂办公室主任马文韬，时间是四月十四日星期二，下午两点多钟。
马主任的意思，程雯雯昨天旷工。一整天不见人影，也没打电话请假。
派人到她家敲门，家里没人。询问了其他同事，都说这两天没见到程雯雯。
邱玥一听，脑袋“嗡”地一下。责怪道：“两天不见人影，怎么今天才开始找？！”
马主任解释，考虑到年轻人贪玩，也许有事耽搁了，或者不方便打电话请假。
厂里决定等等看。
到今天中午，程雯雯仍然没有现身。
到了下午上班时间点，还是不见人影。
下午四点钟，有个学徒培训活动，程雯雯必须到场。
程雯雯是厂部办公室文员，培训需要的许多资料和表格打印，都由她负责准备。
程雯雯平时比较自律。从不迟到早退，更别说旷工。现在突然连续旷工两天，十分反常！
马文韬坐不住了，厂长也着急了。
马文韬问邱玥：“请问，你那里有程雯雯的消息吗？”
邱玥惊呆了！怎么可能？！
前天是四月十二号，星期天。程雯雯在邱玥这里吃的晚饭，两人一同到一完小看球赛，一年一度的市篮球赛。
接连看了两场。
然后，程雯雯要回厂里加班。因为，周一上午有个厂长办公会议，马主任交代的材料打印，还差一个内容没准备齐全。
那时候，是晚上九点多钟。
在春熙路丁字路口处，邱玥亲自拦了一辆小三轮，看着程雯雯上的车。
因担心路上安全，邱玥特别留意了一下开车的，是个非常瘦削矮小的老头子。
同时，有另外一个女乘客，也上了车。邱玥这才放下了心。
邱玥提醒马主任：“查一下办公室未接电话记录。也许她给厂里打过电话，但是办公室没人接吧。”
那个年代，只有座机电话和公用电话，没有手机。甚至连BB机，都还没有普及到这个偏僻一隅的小三角洲。
“查过了，没有。”
“昨天的呢？”
“昨天的、今天的，都查了，没有一个未接电话。”
邱玥又问：“当天晚上的夜班工人，有没有看见程雯雯办公室亮着灯？”
“也都问过了，没有人看见灯光。”
邱玥急了：“那，报警了没有？”
“已经报警！这不，我们正在配合帽子叔叔，摸排走访一些情况。”
邱玥着急起来：“赶紧撬开程雯雯家房门！看看家里什么情况！”
“已经撬开看过了，家里没人。”
马主任担心的语气，猜测道：“会不会，星期天晚上，在回来的路上，出事了？”
邱玥也是这样怀疑的，“我去找一下那辆三轮车，问问情况。”
预感不妙，邱玥握着的话筒，没有马上放下。
继续盘问马主任：“隔壁邻居，楼上楼下的住户，问了没有？”
程雯雯住在塑料厂宿舍楼，与厂区隔着一条小马路。
“楼上楼下都问过了。她对门的住户，昨晚不在家。”
“也问了一些院子里的其他人。两天来，没人见过程雯雯。”
邱玥气得再次质问马主任：“为什么昨天不报警？”
马主任解释，旷工事件，以前在模具调度员身上出现过一次。
上午八点不见人，下午四点多报的警。帽子叔叔说，不到二十四小时，不受理。
结果，六点钟食堂开餐的时候，那小子出现了。
所以，这次厂里没有急着报警，决定等等看。
眼看下午的学徒培训活动时间到了，还不见程雯雯人影。这才向二码头帽子叔叔报了警。
由于他们人手不够，请求市里协调了一批帽子叔叔，前来支援。
现在，已经兵分三路。
一路，地毯式搜索厂部和宿舍区每个角落！二路走访二码头周边民居，三路去河边巡查。
邱玥将拿话筒的手撑在耳朵边，思索片刻。觉得不够全面，漏掉了一条线索。
“应该派个车，去程雯雯乡下娘家走一趟。”
马主任忙点头答应：“好的！好的！谢谢你提醒，是我们疏忽了。马上落实！”
邱玥这边，挂断电话，立马查了查座机未接电话。
没有，一个也没有。
邱玥心说，平时没有事，你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。现在有事了，你倒是打给我呀！
对于邱玥来说，程雯雯连续旷工两天，不上班，不请假，也不跟邱玥联系，一定有身不由己、万不得已的大事发生！
莫非，真如马主任所言，星期天晚上，在回二码头的路上出事了？
想到这里，邱玥坐不住了。火急火燎地，将高跟鞋换成平底运动鞋，噌噌噌下楼。
要去找那个三轮车司机。
她记得很清楚，那是一个十分瘦削矮小的老头子。
主要想问问他，程雯雯是在哪个地方下的车。
在春熙路丁字路口处，邱玥踩着碎步，逡巡徘徊。
没费多少时间，要找的人很快出现。那个小老头，刚从市区到二码头一个来回。
老头回忆，那天晚上生意不好。全程只载了起点站上车的两个女乘客。
途中，没有人上车，也没有人下车。
老头十分肯定地说：“你朋友在终点站下的车。”
终点站，指的就是泾河市二码头。在城郊，距离市区八公里。
塑料厂坐落在二码头河边。从终点站下车点右拐，三百米，就是塑料厂宿舍区大门口。
见邱玥满脸狐疑，老头赌咒发誓：“真的！如果你不信，我可以找人对质！”
因为，两个女乘客中，另外一个妇女，是工行二码头支行员工，住在单位楼上的员工宿舍里。
老头说，银行女员工经常坐他的车，有点爱占小便宜。每次都要求他在终点站左拐，再开一百米，开到她单位门口。
次数多了，老头子就记住了。并且，印象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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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有点闷热的上午，泾河市塑料厂职工程雯雯，失踪了！
二十三岁的花季美女。
有人将电话打到教科所，指名要邱玥接电话。
邱玥是程雯雯高中同学，铁杆闺蜜。两人来往频繁，关系密切。
塑料厂许多人都知道。
打电话的人，自称塑料厂办公室主任马文韬，时间是四月十四日星期二，下午两点多钟。
马主任的意思，程雯雯昨天旷工。一整天不见人影，也没打电话请假。
派人到她家敲门，家里没人。询问了其他同事，都说这两天没见到程雯雯。
邱玥一听，脑袋“嗡”地一下。责怪道：“两天不见人影，怎么今天才开始找？！”
马主任解释，考虑到年轻人贪玩，也许有事耽搁了，或者不方便打电话请假。
厂里决定等等看。
到今天中午，程雯雯仍然没有现身。
到了下午上班时间点，还是不见人影。
下午四点钟，有个学徒培训活动，程雯雯必须到场。
程雯雯是厂部办公室文员，培训需要的许多资料和表格打印，都由她负责准备。
程雯雯平时比较自律。从不迟到早退，更别说旷工。现在突然连续旷工两天，十分反常！
马文韬坐不住了，厂长也着急了。
马文韬问邱玥：“请问，你那里有程雯雯的消息吗？”
邱玥惊呆了！怎么可能？！
前天是四月十二号，星期天。程雯雯在邱玥这里吃的晚饭，两人一同到一完小看球赛，一年一度的市篮球赛。
接连看了两场。
然后，程雯雯要回厂里加班。因为，周一上午有个厂长办公会议，马主任交代的材料打印，还差一个内容没准备齐全。
那时候，是晚上九点多钟。
在春熙路丁字路口处，邱玥亲自拦了一辆小三轮，看着程雯雯上的车。
因担心路上安全，邱玥特别留意了一下开车的，是个非常瘦削矮小的老头子。
同时，有另外一个女乘客，也上了车。邱玥这才放下了心。
邱玥提醒马主任：“查一下办公室未接电话记录。也许她给厂里打过电话，但是办公室没人接吧。”
那个年代，只有座机电话和公用电话，没有手机。甚至连BB机，都还没有普及到这个偏僻一隅的小三角洲。
“查过了，没有。”
“昨天的呢？”
“昨天的、今天的，都查了，没有一个未接电话。”
邱玥又问：“当天晚上的夜班工人，有没有看见程雯雯办公室亮着灯？”
“也都问过了，没有人看见灯光。”
邱玥急了：“那，报警了没有？”
“已经报警！这不，我们正在配合帽子叔叔，摸排走访一些情况。”
邱玥着急起来：“赶紧撬开程雯雯家房门！看看家里什么情况！”
“已经撬开看过了，家里没人。”
马主任担心的语气，猜测道：“会不会，星期天晚上，在回来的路上，出事了？”
邱玥也是这样怀疑的，“我去找一下那辆三轮车，问问情况。”
预感不妙，邱玥握着的话筒，没有马上放下。
继续盘问马主任：“隔壁邻居，楼上楼下的住户，问了没有？”
程雯雯住在塑料厂宿舍楼，与厂区隔着一条小马路。
“楼上楼下都问过了。她对门的住户，昨晚不在家。”
“也问了一些院子里的其他人。两天来，没人见过程雯雯。”
邱玥气得再次质问马主任：“为什么昨天不报警？”
马主任解释，旷工事件，以前在模具调度员身上出现过一次。
上午八点不见人，下午四点多报的警。帽子叔叔说，不到二十四小时，不受理。
结果，六点钟食堂开餐的时候，那小子出现了。
所以，这次厂里没有急着报警，决定等等看。
眼看下午的学徒培训活动时间到了，还不见程雯雯人影。这才向二码头帽子叔叔报了警。
由于他们人手不够，请求市里协调了一批帽子叔叔，前来支援。
现在，已经兵分三路。
一路，地毯式搜索厂部和宿舍区每个角落！二路走访二码头周边民居，三路去河边巡查。
邱玥将拿话筒的手撑在耳朵边，思索片刻。觉得不够全面，漏掉了一条线索。
“应该派个车，去程雯雯乡下娘家走一趟。”
马主任忙点头答应：“好的！好的！谢谢你提醒，是我们疏忽了。马上落实！”
邱玥这边，挂断电话，立马查了查座机未接电话。
没有，一个也没有。
邱玥心说，平时没有事，你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。现在有事了，你倒是打给我呀！
对于邱玥来说，程雯雯连续旷工两天，不上班，不请假，也不跟邱玥联系，一定有身不由己、万不得已的大事发生！
莫非，真如马主任所言，星期天晚上，在回二码头的路上出事了？
想到这里，邱玥坐不住了。火急火燎地，将高跟鞋换成平底运动鞋，噌噌噌下楼。
要去找那个三轮车司机。
她记得很清楚，那是一个十分瘦削矮小的老头子。
主要想问问他，程雯雯是在哪个地方下的车。
在春熙路丁字路口处，邱玥踩着碎步，逡巡徘徊。
没费多少时间，要找的人很快出现。那个小老头，刚从市区到二码头一个来回。
老头回忆，那天晚上生意不好。全程只载了起点站上车的两个女乘客。
途中，没有人上车，也没有人下车。
老头十分肯定地说：“你朋友在终点站下的车。”
终点站，指的就是泾河市二码头。在城郊，距离市区八公里。
塑料厂坐落在二码头河边。从终点站下车点右拐，三百米，就是塑料厂宿舍区大门口。
见邱玥满脸狐疑，老头赌咒发誓：“真的！如果你不信，我可以找人对质！”
因为，两个女乘客中，另外一个妇女，是工行二码头支行员工，住在单位楼上的员工宿舍里。
老头说，银行女员工经常坐他的车，有点爱占小便宜。每次都要求他在终点站左拐，再开一百米，开到她单位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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